-佐博穿疾风传/与brt发展完全不同未打tag

-cp是少年鸣佐，未来线番外提及/咕

***

（9）他的目的

　　佐助沉默着，鸣人也觉自己言语有失，愣愣张嘴好一会。于是咕咚咕咚把牛奶咽下，以求平稳的空气泛些波澜。

　　鸣人对人没什么戒心，十几年来让他一见面便鬃毛树立的人数来数去也不过大蛇丸、鼬两人，全与佐助相关。

　　没有戒心也不意味着对方容易收获他的信任或者好感，虽然他不像佐助心里只有一个人，他在意的很多，但无论伊鲁卡老师还是小樱、卡卡西老师，至于许多许多的其他人，他们的感情都是相互的。

　　佐助口里的「身体会自己动」也许算得上他对自己的回应吧，虽然不久便失去了，鸣人抓着空瓶恍惚地想。

　　他觉得不应该，佐助心里背负着全族，而他却思前想后只有自己，这样的器量——他手指紧了紧——是的，这个「佐助的仇人」所用的词，不知为何他就认为这是个极恰当的词语，这样的器量是注定无法成功的吧。

　　“鸣人，你现在和九尾相处得怎样？”佐助说得毫不遮掩。

　　因为他突然觉得这不过一个幻术的事情。

　　虽然之后的鸣人成为了完美人柱力，但那是靠八尾的帮忙，清算时硬是欠了雷影人情。五代六代高层怎么算他不清楚，但七代吊车尾的手里实在是个买了都要倒贴钱的家伙。这件事趁早埋下伏笔也可以减少他的危险。

　　没打开写轮眼，他便这么问了。

　　“…………”

　　鸣人听得清楚，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——又不是战国人怎么会绑着武器休息，他把方才对方递来的牛奶瓶反手握住。张腿便要跨立到桌面，发出声振响，又想到隔壁屋内仍在睡梦中的眼前这身份不明者的同伴，终轻轻收腿，一言不发。

　　佐助看到鸣人这般敏锐心中暗自有满意，看到他动作的转变起初是觉得好笑，笑完又有些许惆怅。

　　这便是「父子」吗……

　　“你…”鸣人抿着嘴，他不愿相信自己莫名的好感给了一个坏人，但对方开口就是「九尾」。

　　佐助示意他坐下，想了想又从随身忍具包里拿出封印卷轴，是一些担保文碟——鸣人不认识别的忍村的几个，但好歹「六代目火影 旗木卡卡西」和硕大的木叶标志足够让他呆呆地说不出话来。

　　“我信任你，你可以信任我吗？”

　　佐助掂量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也不忘分辨对方神情的变化。

　　说起来还真是从未对别人有过这样细致，只有遇到鸣人，无论是什么时候的鸣人都叫自己既冲动又莽撞。

　　鸣人咬紧牙关，听到佐助这样说眼睛瞪得要流血了。他握紧奶瓶的手开始发抖，像是传染的小樱的怪力又像是提前获得了一次性天照的能力，柔弱的奶瓶被他捏成一叠皱纸张——落到地上，咯、哒，发出简短的两个声响，还刻上漆黑的手掌印。

　　牙齿前后摩擦，滋滋地打着架，从中漏出点愤恨和恍然：“你——”

　　还真是个靠本能生活的家伙，湖水一样澄净的眼睛里透着光和水花，紧张、不可置信得头发都在颤抖的模样，令人印象深刻，叫他想深深地刻在记忆里。

　　鸣人突然停止了过于明显的生理行为，他用手捂住眼睛，鼻子也被遮住，声音闷闷的：“你不准对我放幻术。”

　　佐助思绪顿了顿，他忍住瞳孔紧缩的反射。

　　窗外的太阳渐渐升起了，6点的木叶还安静地可以听见电线间停泊的鸟鸣。

　　“鸣人，”过了许久佐助再次发出他不愿相信的声音——柔和，又隐约像他想象中的父亲一般，“你能做到的，所有都可以。”

　　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好呢。鸣人低下头不肯看他，能看到水渍从他指缝里渗出，没有一点呜咽的声音。

　　佐助觉得自己可能应该更温柔些，但叫一个对女儿都只会叫小花生、更是把吊车尾的意指不服输多年的人突然领悟安慰纯情少年的能力，实在是开玩笑。

　　可幸，隔壁的博人醒了，像打破他臆想的月读世界一样，他拉开客厅与起居室的隔阂。

　　不然…今晚吧，得趁早抓紧时间。等到浦式来了，自己就要没有机会了。

　　博人看到师傅一脸深沉地搂着他的小老爸，心里既是疑惑又陡然起敬，这位新晋亲热天堂粉丝自发地给他眼前这幅画面撒上狗血。

　　他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佐助正想松开手臂却被鸣人抓住，他死命抱紧了他的腰不放开，佐助没有办法，手轻轻地搭在鸣人的手上。

　　博人也把手放上去，也一脸深沉，他说：“这么看来，你都知道了，哆酱。”

　　佐助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：博人是个熊孩子，这个事实。

　　一番气氛都被打碎，他也不闹，抚下荡漾的情愫，要看看博人葫芦里买些什么药。

　　“…………”

　　饶是鸣人也没从悲伤喜悦怅然兴奋中顺利脱身，他的声音还哽咽着：“……哆酱？”

　　“是的，哆酱，我和师傅来自未来，是来保护你的！”

　　很好，小鬼一句话就把事情买了个透底。

　　“那……”鸣人疑惑地看着博人的脸，又把视线放到佐助身上，他看到佐助用来遮挡左眼的眼罩，心底好奇得紧，犹豫两秒干脆踮着脚上前把他的刘海撩起来。

　　佐助也配合，他半边身子靠到饭桌上，任由鸣人意图解开他轮回眼遮掩的动作。

　　博人自来熟，他的目的就是说出真相，懒得看大人们犹犹豫豫地做些「为你好」的动作，伸了个懒腰就转头去洗漱了。

　　佐助余光看到博人转身就走，再次被熊孩子扎心，连带看向鸣人也横竖不好，鼻涕眼泪一把流的像什么样子。

　　“呆子。”他说。

　　难怪卡卡西喜欢逗他。

　　“……你，不只是要保护……我吧？”鸣人遮掩好情绪，细微小心地没有提及对方的名字，他珍重得含在嘴里，话到一半时的「我」字吐得也犹犹豫豫，生怕被骂大言不惭似的。

　　他拨开了佐助的眼睛，淡紫色的轮回眼每一层都嵌满勾玉，无法像另一边的黑眼睛一样倒影出他的一举一动，但都是深邃惑人，好看得紧的眼睛。

　　佐助好久没和鸣人凑得这样近，他回来得少，逗留得少，生命中十分之九都在外漂泊，仅剩的十之一都留给一个人和与他相关的事物也不够的。

　　如因高大山脉阻隔的季风，那边必定干旱少雨。仅有的一点点甘泉地脉和雪山融水，化开到心底，虽然难忘虽然珍惜，但总归是不够的。

　　“我……我现在很厉害哦！”鸣人目光横冲直撞地朝佐助撞过去，“——你，他肯定不是我的对手了！”

　　吊车尾的。佐助的话在嘴边打了个旋，看鸣人气鼓嚷嚷、这么认真、眼尾泛红还垂着泪，一时便忍了。

　　他盯着他，自然没有错过鸣人故作镇定藏下去的眼神。但到底是什么他没办法弯腰和鸣人平视，但凭他的了解，那一定是他挚友为了成长要先掩藏的天真，原来现在的他是这副模样。

　　鸣人拉住准备改时间再续的佐助，他用的是那只干净的手，捏着柔软的布料，他露出笑容来：“你现在肯定很厉害吧，那只大狐狸只怕也会听你的话呢。”

　　佐助垂眼，他单手抱起鸣人放到椅子上，“看着我。”他轻声说。

　　一记万花筒，两人便落入鸣人关押九喇嘛的精神世界。

　　黝黑的景，火红的查克拉蹭到牢笼边界。

　　狐狸尾巴相互厮磨着，寂寞、高傲的查克拉集合体，简直像个兽形宇智波。

　　在那只得意忘形的尾兽说话前，他的确这么想过。